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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，影子投射在老房子斑驳的土墙，懒洋洋地坐着，小黄猫在腿边上蹭来蹭去，抬起头来朝着我喵喵叫，我轻轻将它抱起来，放在大腿上，摸摸它的小脚掌，再摸摸它柔软的肚皮，它调皮地用小脚掌抱住我的手，再轻轻地咬着玩……梦，一个温馨的梦，属于我那些遥远的记忆的一部分 。 大约是五岁那年，有一天我从外面玩累了回家，欣喜地发现家里的椅子下面栓着一只小黄猫，安静地蹲在那里，黄宝石一样水汪汪的眼睛，毛色鲜亮，可爱极了。我的我弟弟都高兴得不得了。因为在这之前，我家里从来没有养过什么小动物（两条腿的的不好玩不算）。我们农村的小孩没什么玩具，这样一来就多了个玩物了。那时我家里住的是老房子，上世纪60年代的土砖房，屋子里到处是老鼠洞，从头到尾一尺长的老鼠，大白天地在家里转悠，晚上就更嚣张得不得了，啃坏家俱，咬坏衣服，糟蹋粮食。可是没什么办法治这帮畜生，鼠药鼠笼鼠夹都试过，结果时间长了，老鼠把耗子药当糖吃，拿鼠夹练臂力，还时不时到鼠笼里玩一回刺激。也许你会问，为什么不养猫呢？和我同龄人也许都知道，那时候人们刚刚能吃饱饭，猫虽然能够自食其力，但人们都很忙，没什么时间去侍弄小猫小狗。 农村养猫可没有城里这么讲究了，也没有起个名字什么的，从一开始就叫它猫子，农村都叫猫子。小猫不会抓老鼠，那时家里条件也很有限，肉是很少吃的，住在水库边上，鱼是不少，但是我们还很小，大人是严禁我们下水库玩水的，抓不到鱼，大人又忙没时间去弄鱼，只能喂些碎肉拌饭，多数时候还是吃白米饭。猫生来是吃肉的，时间长了就很瘦。稍大一点，猫的本性就显现出来了，它们的祖先在它的的血液里留下了抓老鼠的基因，它们有敏锐的视觉和听觉，有敏捷的身手，老鼠，天生就是它们的猎物。经常看到它在玩弄它的猎物，有时甚至抓住比它小不了多少的老鼠，渐渐地，家里的老鼠少了，小猫也长成大猫了，背毛深黄，身体两侧浅黄带深色条纹，腹部白色，爪子也是白色的，就像一只卧在雪地中的老虎。我和弟弟总是抱它玩，抚摸它的头和背，它也愿意和我们亲近，有时弄到鱼虾，也不忘带给它吃。以致于到后来，我们一放学回家它就出门来迎接了，两个人抢着抱它。作业？晚上睡觉前再做吧。抱得多了，猫也很喜欢人抱它了，只要不是夏天热和一年两次换毛以及后来它怀小猫的时间，我们几乎天天都会抱它玩一会，如果它还精神十足，就在我们怀里撒娇，伸伸懒腰，打个哈欠，最好玩的是有时还会用它那毛茸茸的脚掌（当然没伸出爪子）来摸我们的脸，就像个调皮的小孩子。要是它想睡觉，不一会它就会闭上眼睛，然后发出那种呼噜呼噜的声音，酣然入睡了。要是把它背朝上抱，它就正着睡；把它仰过来抱，它就肚皮朝天躺着睡；要是用手臂和手掌托着它，它就盘成一个圈睡。当然，我们也从来没有辜负它对我们的信任，没事我们就会多抱一会，要是有事而它又在睡觉，我们就会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椅子上，让它自己醒来。 湖北的冬天虽然比不上北方那么冷，但在我的记忆中，那时冬天的气温比现在的冬天要低，晚上也会降到零下好几度，我和我弟两个人睡都嫌冷。看看池塘里的一晚上结的冰就知道了。猫好像有点怕冷，但它们很聪明，总能找到一个温暖的地方睡觉，风和日丽的白天它们会找一个向阳又避风的地方睡，晚上就有点麻烦了。好多人家的猫就喜欢在灶膛里睡，温暖是温暖，但脏得不得了，那真叫一个灰头土脸。我也不知道我家的猫是怎么发现被窝是温暖的，有一天睡到半夜迷迷糊糊中觉得被子里面多了个毛茸茸的东西，当时还被吓了一跳，开灯一看是我家的宝贝猫在呼呼大睡，顿时觉得很好玩，就搂着睡了，它倒好，动都懒得动一下。但是它每天睡的时间并不长，一般大概凌晨两点钟回家，天不亮又出去了，偶尔也睡个懒觉，但是到了早晨我们就都醒了，有时候捉弄它一下：它要出去，我们就捂住被子不让它出，它就左冲右突，一气乱钻，似乎它也知道被子没有多大，两下就给它溜掉了。爸妈知道后，一开始不让猫进被窝和我们睡一起，一是怕跳蚤，二是怕猫身上有些致病的细菌，因为它天天都抓个老鼠玩。不过一段时间后，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：从来没有跳蚤跑出来咬我们，也没有什么细菌大菌造成的不良影响。爸妈就不再过问了。农村里养的猫，没有跳蚤是不可能的，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没跑下来咬我们（如果被跳蚤咬了会起一个红点，很痒）。大猫懂事后就不会咬人，也不会抓人，所以被细菌感染基本不可能。当然也会有一些烦人事，比如会有一些沙子被带到床上，比如下雨的夜晚一个湿猫往被子里钻。沙子好办，每天抖一抖床单，要是下雨它跑上床，我们就不让它进被子，只给它睡被子面上，它好像明白我们的想法，就不再往被子里钻了。老房子的窗户是好几扇组成的，为了方便它进出，不管多冷的天都会有一扇窗不关。 我家的猫是个普通家猫，体形不大，长到成年后也不过两三公斤，可是它捕猎的技术那叫一个强。家里有了它后，老鼠的生存压力巨大，不得不拖家带口背井离乡，左邻右舍的老鼠也跟着沾光。离我家远一点的邻居也经常来借猫来平息下他们家里的鼠患。不过抓老鼠那不算什么，那是它的本职工作。但你们听说过猫在水塘里抓鱼吗？我们家门口不远就一个小水塘，不过水不深，边上坡度很缓。夏天每逢下雨之前，因为缺氧鱼都跑到水面上，有的就跑到岸边了，可是如果看到有人动还是会跑。有一天晚上我妈妈看到它拖着一条约一斤多的鲢子鱼往屋子里走，估计就是在那水塘里抓起来的。也许大家都抓过鱼吧，一条一斤多的活蹦乱跳的鱼在水里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，何况是只猫。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弄上岸的，也许吃了点苦头吧。不过我见过它从水里弄小鱼，也不知道它怎么学来的。我把一些一二两的小鲫鱼放在装了水的盆子里，都是活的能游得很快。它走过来看到后，先盯着看了看，然后爪子放到水里跟着鱼捞，几乎我都没看清，它爪子一收，一条鱼就飞了起来，还没落地又被它两爪一合给抱住了按在地上。整个动作一气呵成，看得我目瞪口呆。还有一次我在柴房里发现了一些皮毛，像是野兔的毛，也不知道是哪来的。过了几天才无意中看到一个角落里有一堆皮毛，扫出来一看还有一只兔子腿，还有很多肉在上面。不用想，肯定是猫弄回来的。好在那时不是夏天，要不然早变质了，从兔子腿的大小看，体形可能比我家猫还大，至少也是体形相当。要知道猫一类的肉食动物除自己猎杀的之外是不吃死动物的，当然我们喂的新鲜死鱼不算。实在是难以想象它是怎么弄回来的。如果兔子是健康正常的，那可能就是一番恶斗，尽管这种食草动物战斗力不是很强，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。就算是个有伤或病殃殃的兔子，凭它那体形要想捕杀那兔子也不容易，那么重从野外拖回家都困难。经常见它抓青蛙，但从没见它抓癞蛤蟆，一直想不明白它怎么分得清青蛙和蟾蜍。或许它也懂得审美吧！还有一个夏天的早晨见它在家门口叼着一条土蛇在晃悠，那可是不折不扣的毒蛇呢！蛇已经死了，但我还是很迅速地把蛇给抢了下来，它还很不高兴。可能是是在那之前我喂它吃过鳝鱼，从那以后我连泥鳅都不敢喂它吃了。 还记得猫刚开始怀小猫时的情形，当时只觉得它肚子变大了，还不怎么喜欢动。我们小孩子不知道还以为它吃得太多撑的。后来爸妈告诉我们是怀了小猫了。当时我们高兴得不得了，不过也不敢抱它玩了，怕伤到了它的宝宝。在它怀孕后期还能摸到它肚子里的宝宝在动。也许是她第一次做妈妈太紧张宝宝的安全吧，第一次生小猫时我们都不知道它在哪里生的，很多天后小猫会走路了它才把它的宝宝搬出来和我们见面。生了两三次小猫后，它就不再藏宝宝了，小猫还没睁开眼睛它就全部一个个衔出来，直接放到我床上（还真会找地方）。这时我们就会找个大点的纸箱铺上干草，再垫上一件旧的棉布衣服，要是夏天就先放沙再垫旧衣服。纸箱有点深度，小猫怎么都爬不出来，很安全。大猫喂宝宝的时候是很温馨的场景：帮宝宝梳理毛，清理宝宝的PP，宝宝稍大的时候，还会调皮地在妈妈身上乱爬，和妈妈嬉闹，看它们一家子真是幸福极了。一只猫要抚养三四个宝宝，特别是到了断奶前的那些日子，小猫的饭量很大，大猫会很快消瘦，营养跟不上了。每次它生小猫我和弟弟都会尽力去弄些鱼来补充营养，水沟水塘，只要弄得到。还叫小伙伴们帮我弄。那时村里的水塘进水口那有个小沙滩，我和弟弟就天天拿个装土的筐子在那捞，有时要很多次才能捞到一捧小鱼。就这样我家的大小猫都长得很好，小猫极少夭折的，夭折小猫的我和弟弟都会很伤心，找个罐头瓶子装起来再灌满细沙，默哀，深埋。
当然，像这样粗放式的养猫会让猫的野性极强，它也会到处闯些小祸：东家晒的几条干鱼怎么稀里糊涂地少了一条？西家的碗橱晚上不明不白地被打开，一碗肉没少几块但碗却翻了个底朝天？后院那家洁净的灶台上那些梅花点点是谁画的？那时村里就那么两只猫，谁离得近谁就是头号嫌疑犯。虽然邻居们从来没有为这些小事伤和气，但是唠叨的话听得多了，爸妈们就会觉得烦，年年生小猫也有很多烦恼，在送给谁的问题上还经常犯难：都是亲戚，都需要猫抓老鼠。刚好那年我舅舅家里老鼠闹得厉害，鼠药不起作用，急需一只会捉老鼠大猫。如是妈妈不顾我和弟弟的强烈反对，一狠心将它送到我舅舅家，留下一只它生的小公猫养着。可是没过多久还是听到了不幸的消息：我舅舅家里将它栓在靠在路边的地方，不知道是人生地不熟它害怕自己挣脱跑掉还是被人偷去了，总之就是不见了。要是自己跑掉，那就成了流量猫了，想想它可能经常吃不饱，生病没人管，再也没有温暖的怀抱，冬夜没有温暖的被窝。。。。。。如果是被人偷去，要是去到一个好人家对它很好，那我倒是放心，要是去到一个对它不好的人家，那它的日子怎么过呢？每次想到这里眼睛都会湿润，总是有一种深深的内疚感，那时它已经9岁了，想当于人类的60岁，已是迟暮之年了！它被送走后，它生的那只小猫就成了我们的精神寄托了，我们把对大猫的感情全部给了它的宝贝儿子。只是到了后来，村里鼠多猫少，使用毒性不强新型老鼠药成了唯一的有效手段，我家的小猫误食了两次毒药，第一次中毒失踪四天，及时送诊给救活了，可是第二次。。。。。。自此我家好几年没养猫了。2000年后，村里人都出去打工了，没人用毒药了，家里也养过两只猫，也很可爱，只是我也出来工作了，回家了猫也不认识我。在我心里，最早的那只黄猫才是最可爱的，在我心中的地位是无法取代的。这件事如今过去十多年了，这种内疚感总是在我心底，始终无法释怀。
猫，如果你后来过得不好，不要怪我；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，我会好好待你直到你生命的最后一刻。善良的人们啊，请珍惜每个生命，尤其是和你朝夕相处宠物，它们是有感情的，它们是有思想的。请不要遗弃它们，你们对它的好，它虽不能用言语表达，但它们会回报你真挚感情和那份源自于信任的深深依赖。它们的一生是短暂的，请善待它们在它们生命中的每一天！ | 
狗仔卡
发表于 2011-11-12 22:0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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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主
发表于 2011-11-17 16:02
